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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來就不知道看著「一場死亡」的過程,會讓人如此沉痛心酸。還記得之前那個獼猴的「那個笑死人的感人故事」嗎?那故事真的發生了!

    這天823上山走走,一行人13條好漢又來到了海洋美景。朱哥想起了那個公猴變母猴、後腳變死小猴的笑話。回程,我們幾個人走得很慢,因為沒吃早餐、沒睡好、前晚只吃青菜的我,上來海洋美景的過程一路搖晃腿軟;金速趕緊餵我一大塊土司。血糖回升後,我體力來了、聲音也大了,又恢復以往的活耀。回程當然就慢慢走,補我上來無心看景的遺憾。過了觀景平台的棧道上,走在前面的朝樑回頭望著我說:「娉育,相機準備好,那個感人的事情真的發生了!」



    走近,只見文介沉著臉,對著叢林角落照相。我走近一看,是一隻母猴摟著一臉蒼白的小猴,那小猴像一灘軟泥般整個垂跨下來!母親緊緊地將牠抱在懷。然而,小猴的頭仍往下仰垂,像是聽了地心引力的催眠,直想往地裡去!母親身上沾著血跡,小猴腸子從背上擠壓出來!沒人知道到底出了什麼事。


    應著地心引力的呼喚,小猴開始往下墬。坐在倒木上的媽媽悲傷地直抓著孩子的手,看著、望著,不願放手!



 沒多久,來了兩隻同群的母猴,各據一邊開始為這個媽媽理毛。那似乎是一種安慰、一種溫勸:「好姐妹,孩子沒了!你讓牠去吧!讓牠往地上去吧!土地的溫暖會照顧牠的身軀的。所以,就放手吧!」然後,慢慢地,媽媽鬆了手。

    王侃、朱哥還有其他人早就不知去向,快十二點了,怕他們等太久,就匆匆下山。登山口美化工程動工了,在旁邊小巷找到了朱哥與王侃。王侃問了:「看到死去的小猴了嗎?」我們輕輕點頭。看著坐在路邊一臉沉重的朱哥,我們就什麼也不說了!大夥兒嚷嚷喊著:「走吧!朱哥,咱們吃飯去囉!」

    下午約三點二十分,大哥大響了!電話那邊竟傳來鈺翎啜泣哽咽的聲音。

「娉育,我現在人在小坪頂,我看到了一隻母猴,她她她…」說不下去了。

「她是不是摟著一隻死去的小猴,那小猴是不是腸子外露?」我接著說。

    是的,鈺翎看到了同一隻母猴。而很顯然的,媽媽還沒有放手!

「你知道嗎,她還在替小猴理毛,為牠清耳朵,好像在試著喚醒牠一樣。…我好怕,她根本不知道孩子已經死了!」鈺翎激動地說著。

「我想她是知道的,只是不願意放棄,看看孩子是否還能醒來!」我回說。

    看完,你做何感想?前些日子報紙剛登載猴子侵入山下宅院摘院子水果,引來民眾抱怨的負面新聞。而今同在柴山上演的,卻是一場真摯的、深層的母愛故事!生命,是同等價值的!各以不同的方式展現愛與慈悲。且讓我們用同理心,去感受那份悲傷吧!假設你是那個親親小媽…。

記錄:楊娉育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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